江湖是男人的天下,却又未必总是男人的天下。
江湖风气,总以为使刀剑枪棒的才是高手。偏偏无刀女推翻了这一切。
无刀本名当然不叫无刀,只是无人知晓其本名,为称呼方便,就叫她无刀。
无刀本是猎户出身,深居南疆,世代以山野为生,以百兽与伴。那一年,无刀十三岁。
南疆炎热,即使在九月,夜晚也依旧令人恨不得泡在水里。
天公作美,忽然狂风大作,暴雨倾盆。
“这雨倒也及时,可把人热坏了。”无刀心情大好,哼起了小曲儿。
“哐!”
无刀扭头看去,只见窗户被大风吹开,不住张合。
她从桌边起身,抓住窗根就要关上,忽然见到窗外几条人影!
“敌袭!”
南疆之地多部族,常有盗匪出没,无刀虽年幼,却心智早熟,曾数次独自外出打猎,是以并不慌乱。
得无刀警示,无刀父亲拿了刀藏于门后,无刀则灭了灯烛自屋后翻出,伏身地底。南疆之地多蛇虫,屋舍多悬空而建,地板与泥面相隔数尺,可藏人。
天地间一片漆黑,无刀却双目泛亮,她天生夜视。脚步声响起,房门踢开,有人惨呼!
声音并非无刀父亲所发,显然是无刀父亲偷袭得手。
“小心!”
“哼!”
“啊!”
无刀听得出,这正是父亲声音,父亲已遭了毒手!
“父亲!”无刀恨意冲天,却不敢发声,此刻若冲出去,唯死而已!
“砰!”
“哗啦!”
“咔嚓!”
“嗤……”
一阵翻、砍、撕、砸过后,一切复归安静。
“大哥,没有!”
“走!”
无刀回屋拿了猎弓、羽箭、短刀,趁着夜色,跟了上去。
五人不知无刀远远缀在后面,寻了一破庙就要生火歇脚。 无刀躲在暗处看得明白,开弓搭箭,一人应手而倒。
“小心!”余下四人不敢生火,以为黑夜可以安全,却正合了无刀心意。
不过两息工夫,五人皆毙。
次日,无刀安葬了父亲。
无刀无意涉足江湖,怕盗匪同党寻仇,只好收拾了家当孤身上路,一路向北。
她避开大道,一路穿过丛林,既可打猎,又不怕撞见凶徒。
数十天后,无刀还是遇到了人。
无刀机警,并不现身。
前方空旷处,有两人合战一人。
两人一枪一剑,一人手持大刀。
使枪者枪桃中路,使剑者连削带刺。
使刀者挥刀弹开枪尖,飞起一脚将他踢得胸骨尽碎,又回身抓住使剑者手腕一拉一拧。
使剑者长剑脱手,被使刀者一刀砍了脑袋。
不过一个照面,生死已决。
使刀者收了刀,望向无刀藏身处:“看了这么久,出来罢!”
无刀见行藏已露,便走了出去。
“咦!”使刀者见窥视者竟是一个作猎户打扮的小女娃,不禁心下惊奇。
无刀见这刀客长发披散,霸气外露,却并不畏惧,赞道:“你的刀使得很好,可以教教我么?”
无刀自然不知道,这刀客便是昔年无敌江湖的霸刀。
霸刀见无刀说得认真,而且发现她眉宇间英气勃发,便问道“小娃娃,你缘何要学刀?”
“学了刀,杀坏人!”无刀讲得坚定,令霸刀也有些佩服。
“好,教你学刀!”霸刀哈哈长笑。
五年后,无刀艺臻大成,与霸刀共创霸刀门。
霸刀无敌日久,萌生退意,欲传位无刀,不受,传位于破刀魂。
次年,铁骑约战霸刀门。
铁骑立帮早于霸刀门,派中亦不乏用刀高手。
双方约定,各派三人,一对一车轮战。
第一场,铁骑阿诺对阵霸刀门刀疤。阿诺与刀疤有旧,认输,刀疤胜。
第二场,铁骑冷非对阵霸刀门刀疤。冷非使指虎破刀疤大刀,冷非胜。← 第三场,铁骑冷非对阵霸刀门无刀。冷非不敌,无刀胜。
第四场,铁骑夜魂对阵霸刀门无刀,夜魂胜。
第五场,铁骑夜魂对阵霸刀门破刀魂,平。
破刀魂边打边劝,夜魂自知讨不了好,只得住手,双方嫌隙自此化解,两派之间互称兄弟者甚众。
翌年,无刀闭关。
两年后,无刀出关,自称无刀,并携一奇门兵器常伴左右。
这件奇门兵器称作“乾坤刀”,弯曲似倭刀,狭长似苗刀,刀柄可入鞘组合为长兵器。阿诺与无刀交情甚深,请无刀演示乾坤刀,无刀微微一笑:“拿活鱼来。”
待阿诺章了活鱼,无刀命他置鱼于枯板,只见无刀踩个箭步,弓身拧腰,拔刀出鞘,众人只见刀光一闪!
无刀收了刀,拍了拍手,摇头晃脑地走了。
只见枯板上活鱼已切成了十余段!
“好快的刀!”
众人一片倒吸冷气!
无刀武艺超绝,无人不服,但见过无刀的人,都说她毫无高手风范。
比如说她的徒弟。
“徒儿,你记住,练刀一定要有霸气!”
“怎么才能霸气?”
“不要当你的对手是人,要当他们是萝卜白菜、砖头土块……”
“师父您耍我呢!”
“是啊是啊,来打我呀……”